张昌民
人的一生中很难做出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情,甚至连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都难以做出,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够做到每天都守好自己的岗位,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,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,这样的人虽然看似平常,但却常常令人感动,这样的人即使不在了,也总是让人难以忘记。这样的人是一个平凡的人,也是一个“纯粹的人”,一个“高尚的人”,更是一个伟大的人。谭丛翠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在长江大学几千位教职员工中,谭老师实在是太平凡了,平凡得让我一下想不起在长大组建之前她究竟在哪个部门工作,只记得学校组建之后她就在校友总会办公室工作。当时的校友总会办公室共有 5名工作人员,一个主任,两个副主任,还有一个年轻人没上几天班就出国“养病”去了,谭老师就成了办公室里年龄最大但职务最低的成员。但是她既没有因为职务低微而闹情绪,也没有因为年龄最长而倚老卖老,每天总是忙碌地做着自己的工作。我每次到办公室遇到她,总能看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。
谭老师是江汉石油地质学校的第一届学生, 1973年进校, 1976年毕业。她学习在这个学校,成长在这个学校,工作在这个学校,为学校贡献了她的毕生精力。在校友总会办公室,她的工作主要是与校友联络、编辑出版《校友通讯》并寄送给校友。
编辑《校友通讯》需要组稿,既要向校友介绍学校的发展动态,也要宣传校友取得的成绩和成长的体会。谭老师不仅负责《校友通讯》的印刷和邮寄,还要负责组稿和编辑。为了组稿,她总是抓住任何知名校友回校的机会,派学生记者去采访撰写稿件,对远在外地的校友,她就委托当地或附近的校友去采访当事人并撰写稿件。记得有两次同她一起去油田跟校友座谈时,她总是虔诚地感谢校友们对她工作的支持,而她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了谁而工作。
按照学校的政策,办《校友通讯》要以刊养刊,谭老师除了组稿外,还要筹措印刷的费用。我经常听她说她是如何想办法动员各地的校友会为《校友通讯》赞助经费,她也经常向我诉说争取赞助的困难,然而当她每次把印刷精美的《校友通讯》送到我面前时,我发现她那略带疲惫的脸上总是露着灿烂的笑容。
谭老师长期在校友会工作,许多校友都是她的好朋友。她常常自豪地向我们介绍某某校友在工作上取得的进步,也常常高兴地给大家讲述某某校友在科研上取得的新成果。不论是到油田企业还是到科研院所,见到校友她总是那样的激动和热情,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,每当讲起校友们的事迹,她就像在讲述自己的兄弟姐妹成长的故事。与校友们在一起时,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。
记不得是几年前的一天,有位同志悄悄告诉我,谭老师得了癌症,这个消息把我吓了一跳。后来见到谭老师时,她好像已经治疗了一段时间出院了,当时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错,一点也不像生过病的样子,更不像得了什么癌症,我心想,一定是医生诊断失误或者是把良性肿瘤当成了恶性癌细胞。谭老师似乎也没有把自己的病当回事,我经常看到她在小区里散步,有时还看到她跟别的老师在自家一楼的屋檐下打扑克,有时在小区里遇到她就会打个招呼寒暄几句,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的笑容。
7 月 29日 ,学校在武汉开完工作会议,光忠同志告诉我,谭老师病重在武汉住院,他和几位同志要去探望一下,由于我第二天要去北京学习,就只好托蒋书记代为问候。当时我想谭老师的病还不至于到了不治的程度,谁曾想到,在接下来的短短 20天里,谭老师的病情迅速恶化,她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, 8月 19日上午,谭老师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,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我们再也看不到她那灿烂的笑容了。
得知谭老师去世的消息,我心里一震。就在前天下午,戴德平老师给我打电话说谭老师病危,我还跟他说希望谭老师能够渡过这个难关,没想到她竟走得这么匆忙。
谭老师走了,我感到十分的悲伤,十分的惋惜,十分的内疚。我内疚没能在她病危之前跟她说几句话,再听听她对校友的牵挂;我更内疚没能在病危之前再看她一眼,再看看她那灿烂的笑容。谭老师走了,一如她的一贯,默默地走了,但她那忙碌的身影和灿烂的笑容将永远留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。
让我们记住谭丛翠老师,记住这个为学校、为校友默默奉献了毕生精力的人;让我们记住谭丛翠老师,记住这个普普通通、热情善良的人;让我们记住谭丛翠老师,记住这个不计名利、任劳任怨的人。在这个平凡的老师面前,所有的自我标榜、争权夺利、投机钻营、拈轻怕重都显得是多么的渺小。
长江大学需要千千万万个像谭丛翠老师这样的人!
白天得知谭丛翠老师病逝的消息,心情久久难以平静。夜深人静,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,起身写下这段文字,以此纪念尊敬的谭丛翠老师。
8 月 20日 凌晨 3点